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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伍史】一个纯爷们的罗曼史(中)

※这篇其实在36有实时连载……只是一节太短,未免tag刷屏,所以lof会攒起来发


06

伍六一觉得一点也不好。

他不相信史今没有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和坐立难安是为了什么,更不相信史今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。但是史今挡下了他想说的话,那么轻易地击碎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点勇气。

伍六一非常郁闷。

像高城这种人,一郁闷就喜欢折腾别人,至于伍六一,他的郁闷则具体表现为折磨自己。

当然他的所谓折磨即是给自己加大训练量,绕着训练场,负重十公斤,一圈一圈地跑。三班的不清楚他们班副闹了什么毛病,,去问最了解他的班长,得到的回复是一句无奈加苦笑的“心情不好吧”。

 

伍六一那时才发现,心情不好时跑步的确是个极好的手段,思绪随汗液流出蒸发,跑到后来便只剩空空如一副身躯。肉体疲累了,精神也就无力猖狂,纠缠他的上千个如果和万一霎时间烟消云散,白茫茫一片大地好干净。

他在崩溃前一线停下,等候已久的三班众立马一窝蜂地拥上去开始喂水揉肌肉,史今蹲在一边,轻轻捶着他上臂,附到他耳边低语:“何苦呢。”

伍六一哑哑地说:“偶尔挑战极限才能有突破。”

史今说:“瞎话。”他转头看班内众人,“来,一人一句反思。”

众人面面相觑。

白铁军拧上手里的矿泉水瓶盖子,第一个开口:“班副精神可嘉,奏是值得我们学习啊。”

甘小宁立马延续他的嬉皮笑脸:“挑战极限超越自我,很有道理!”

史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伍六一已经恢复过来,挣开他们七手八脚的揉搓,起身走开,去洗澡。

 

那之后不久就到了招兵的时候,史今随行,临走收拾了被褥,班里几个活宝非要送别,好像他不是要走一个月而是走一年。伍六一混在人群中间说了声早点回来,话音刚落便看见史今投来的目光,于是就那么远远地对视了一会儿,然后彼此错开。

之后的一个月伍六一常常看着那张空铺发愣。他想着不知道班长现在在哪,又想着自己也许是太冲动了些。最后他总会想起那次失败的冒险,于是心情又低落下去,但他不会再去跑步,因为自虐往往是因了有人会在意,那个会在意的人已经不在,他就只是掏出那盒他给的烟——那盒害他们变成这样的烟,抽出一根,然后点燃。

 

甘小宁说:“班长不在,就没人治得了班副了。”

白铁军说:“小宁同志说得很对。”

伍六一说:“求你们闭嘴成么。”

“哎,说真的,班副。”甘小宁翻了身,手肘支在床铺上,探头朝伍六一那边看,“班长走了到现在,你根本就没怎么笑过。”

白铁军在他上铺悠悠传来一句:“相思成疾咯~”

伍六一和他们中间隔了好几张床,甘小宁当然看不到他的表情,但他的确没有笑。正如甘小宁所说,史今的离去似乎正导致了伍六一近来的低落;也正如白铁军所说,他很想史今,独处并没能帮助他理清思绪,反而让他更混乱了。

他迫切地想再见到史今,以至于觉得那些糟心事儿似乎都已不成问题。他想只要回去原来那样子就好,不管不顾地渴求着企盼着。管他的!管他能不能接受自己,管他们能不能在一起,只要能回去原来那样……

伍六一烦得要命。他最后合上眼,低声说:“闭嘴吧。睡觉。”

自己却很迟才睡着。

 

07

伍六一真的很讨厌许三多。从第一眼看到他起,他就开始讨厌那个竟会举手投降的窝囊兵。和史今阔别一个月后重逢的欣喜被这不悦稍稍干扰,他于是在发完牢骚后安静地蹲踞一旁,看着他的班长与他们的战车脉脉惜别。

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。

“哟。”史今擦着转头看他一眼,意料之中地开始调侃,“谁刚说了不在乎呢?”

“不在乎。”伍六一还是嘴硬。他看着手下的战车……他已经不只在看着战车。他从被分到三班起便接触这辆战车,其间的欢笑和苦楚都太多太多。史今叹口气,伸手拍拍他的肩膀。他当然明白这感受。

然后他们默契地跳下车去归队,都不愿意再把一个月前的事拿出来使彼此难办——可发生了的事就是发生了,即便再如何拖延,也只是将斩立决改作了凌迟。伍六一真觉得心头肉在被一片片剜去,每天都隐约地痛。

这痛在史今意欲选走许三多时到了一个顶峰。“他会拖死你。”伍六一说这话时担忧大过痛心。他没法想象一个没有史今的将来。

之后他们终于回到自己的连队,伍六一企盼着他们能如先前般相处,却发现史今时常地对着虚空发呆。伍六一说:“别想啦,人都已经给分去三连了,你到底在愧疚啥?”史今就只是苦笑:“我总觉得不安……”

 

不安。伍六一觉得很可笑,但他也知道他的班长现在需要的不是他苍白违心的安慰。无能为力的感觉很糟,好在随时间流逝,史今总算是慢慢不再那么纠结了,伍六一吊着气等他彻底忘掉许三多的那天,却先等来了自己的病倒。

少生病的人往往病得又少又重。伍六一病得很重,高城下了死命令不许他训练的重。他躺在被强行换到的下铺,烧得有些神志不清却仍旧硬气:“照顾什么啊?这点烧躺……躺几天就退啦,你们去训练训练,我挺好的啊,睡一觉马上好!”

史今说:“小王八蛋,这都语无伦次了,让我们照顾几天会死啊?”

当然不会。所以病患伍六一只好由其摆弄,班里排了表,一人看他一会儿,史今则有事没事逮着空便回来看一眼,伍六一状似嫌弃,心里还是很高兴的,因为史今的确关心并在意着他。两人间不可见的疏远因此也涣然冰释,也就是说,只要伍六一继续迁就地不再提起那个话题,他们似乎就能够长长久久地这样相处下去。

 

直到那天中午,史今给伍六一带饭回来时神色有些不对劲,伍六一诧异万分地闻到了他身上萦着的一丝酒气,来不及思索地将疑惑问出了口:“你在哪儿喝酒了?”

结果史今极其沮丧地反问:“六一,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?”

伍六一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哪件事,色厉内荏地开始咬牙切齿:“没有!所以你是又碰上那个投降兵了么!”

史今开始胡噜脸,表情迷茫:“我答应过他爸,要把他带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兵……结果成了现在这样子,我能不愧疚吗?”

“是他的问题!”伍六一沙哑着吼,随后被自己的嗓门吓到,环顾四周,又降低了声音。“你想清楚!就他那成绩,来了七连也呆不长久,不是你的问题,是他自己太孬!班长,你可得想清楚……”

他们都知道这一年对史今而言意味着什么。要了许三多这个兵,史今能留下的机会便定会虚无缥缈起来。

“别想太多。”伍六一深吸一口气,重重地倒回床上,感觉头更疼了。

史今仍恍惚着,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敲打他:“饭还没吃呢,病号。”

伍六一终于发现他这次生病的最大坏处了,那就是让史今又遇上了许三多。他看了看那两盒罪魁祸首,无可奈何地起身,化悲愤为食欲了。

 

08

伍六一没法相信史今真的对他没意思,可是他又不能理解史今为什么要躲避他的坦白, 他想得很简单,认为这难道不就是一点头的事儿吗。平时军营里边这样的事也并不鲜见,伍六一想不通史今的逃避究竟是为了什么。

史今没法向伍六一解释那些流俗的道理。伍六一是家中独苗,而在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如是的乡村,他必然得担起传宗接代的任务。史今自己作为家中老四,倒更为自由,但他不能让伍六一冒着遭亲人不理解乃至唾弃的风险,稀里糊涂地和自己在一起。

他每每想起伍六一注视他时的眼神,就忍不住叹息。那是怎样的眼神啊,足够温情和隐忍,却灼热又迫切,有依赖也有宠溺,复杂得如同深海,简单得如同空气。史今不敢看——他怕自己动摇。

他是个太容易动摇的人。每当伍六一或平静或兴奋地喊他“班长”,每当他注意到伍六一默默投来的目光,每当一起洗澡时不经意地互相碰触……他便会动摇。可即便动摇也只是一刹的,极端利他的性格让他很快又跌回自责的深渊,这几乎是个死循环。

史今早看出伍六一对他毫无矫饰的喜欢,却不愿回应也不敢回应。他头脑冲动了一次,然后立马后了悔。绝不能再犹豫着给他希望了,史今低落地想,果决一些对谁都好。所以那天晚上他把那包烟摁到伍六一胸口,差不多便等于一次死刑的宣判——对他而非伍六一的感情。

史今装着视若无睹,幸而那一月的外出给了他们彼此冷静的时间,但恐怕其对彼此都更近似于折磨。然后他到了下榕树,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榕树的伍六一,因而看向那片层叠的山时便多了份感情。造化弄人如此,他竟在这遇到了那个与他从前境况如此相像的许三多。

之后回到团里,让他松了口气的是伍六一似乎终于学会了揭过不提,他们终于可以重新融洽相处。另一件好事是他临时的提干。排长,即便是新兵的排长,也有太多的事务烦扰,他于是也没了那么多胡想的时间,放任自己被耗干心力,然后继续自然正常地与他的班副共事,省去了遮掩的工夫。唯一不好的是许三多的表现,这让史今根本没法狠下心留他,却也让他一直纠结后悔。

史今知道伍六一不喜欢许三多,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。而正如其本人一向标榜的,伍六一是个纯爷们,所以他理所当然般看不起许三多这个孬兵。可谁不是从孬兵过来的啊?史今永远忘不了最初他自己一团烂泥般的样子,所以他才会想要义务般地将烂泥们捏作人形。

伍六一当然理解不了这些,而史今也没可能对他倾诉,史今太习惯于独自思考与忍耐,而且那层窗户纸已经薄得不成样子,只要任何一方再靠近一步,什么就都掩盖不了那迫人的答案,史今怕极了这种可能。倾吐心事是过分亲密的行为,而现在的他们并不适于此。

所以史今只能一人思忖,藏心事藏到偏头痛。那天意外碰到许三多和成才,对他而言是一次打击。伍六一对此的评价不出他意料,他总是爱替他开脱。可愧疚这事是再多道理也埋没不了的,史今为此拥有了几个失眠的夜晚,诸多烦心事在脑内盘旋,将他搞得疲惫不堪。

其实是否不该就这么一个人扛……史今躺在床上软弱,随着起床号起身后却又将夜半的愁思抛诸脑后。

为别人操心多过为自己考虑,他天性如此。

 

09

伍六一在又一次看见许三多时,心情是很绝望的。他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关乎史今能否留下的班平均成绩,那是甄别的一个重要指标,并且毫无疑问地将被许三多拖到一个难以想象的低水平。他真想不管不顾地去求高城把许三多给调走,却在知道许三多是史今主动揽到班上的后哑口无言了。

他当然明白他的班长,这个平素温和而好脾气的人,在下定决心之后会有多么坚定,或者说顽固。他也明白史今那持续不断的恼人的愧疚缠了他多久,所以他没办法再闹腾,他只能竭尽所能地帮他,正如他答应的那样。

不可否认,伍六一对许三多很是有些嫉妒。他曾经也是史今倾注心血的对象,但他现在已经不再软弱,所以史今也不再那样地关心照顾他。这难以启齿,他也不愿毁掉他们好不容易填掉的嫌隙,于是伍六一选择警惕地将许三多从史今边上赶走,以得自己舒心。

然后在季度演习的前一天,史今把他拉到操场边上谈天。

伍六一摘下军帽,放在手间漫无目的地揉着:“咋说?”

“还能咋说?”史今趴着发呆,“表现好,当然留着,可表现差也不能就把他放弃了啊。他训得很认真,你知道……”

他的语气与其说求证更像是恳求。所以伍六一自然没能硬下心反驳,他低头看着史今剃得短短的头发:“我也知道你不能带他一辈子。”

史今苦笑,开始玩命地挠后脑勺,这表示他现在十分郁闷。伍六一伸手到他眼前晃,试图让他摆脱这个状态:“哎哎,就非得让自己不愉快吗?”

“你说怎么愉快?”史今打掉他的手,语气有点冲。伍六一乐了,因为他的班长只会对他出言不逊。

“连长说得没错,你就是看多做多想多,可啥都不说。”伍六一的声音带着笑意,堪称温柔。史今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:“连长啥时候说的?”

伍六一回想起那天他们三个偷摸着内定名单,高城进行那番高谈阔论时,史今正忙着为许三多的未来担忧,当然半个字也没听进去。他顿时又有些生气,支着下巴瞪他的班长:“我说你能不能偶尔为自己考虑考虑?成天就惦记着为他人作贡献,不用这么高尚吧?”

“你干嘛这么关心?”史今反而乐了,“你吃许三多醋啊?”

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太妙,这玩笑现在不适合开在他们两人之间。好在伍六一足够体贴,并且决心不提就再也不提,就事论事地吵吵:“我就吃他醋了!他哪方面值得你费这么大工夫呀?”

“我……”史今顿住了,“还没看出来,但总会有的!”

 

第二天的演习,许三多无比成功地毁掉了他们这么长时间的一切努力。

史今站出来认错的时候伍六一就想明白了一切,可他行动总快过脑子,在高城三言两语否定掉史今的遮掩后,伍六一什么也来不及想,迈步向前,喊出了那声“我!”。

那时他注意到史今回头,复杂地看了他一眼。他很想说不要那样总试图一人捱过全部,还有我在,为什么不试着让我分担?……但显然史今不会听进去更不会照办,所以伍六一什么也没说,沉着脸看命运降临,许三多终于出列,高城气急败坏,史今满脸疲倦,或许还有些淡淡的厌烦。这一切让伍六一很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拥抱他,但是前车之鉴迫使他停下脚步,只能眼巴巴地望着。

他想,他就快忍不住了。

 

10

所有的矛盾都不会随时间悄悄消弭,它们只会安静地堆叠、累积,直到避无可避,随后伴着一个时机,以这样那样的形式突兀地爆发。

那天他们在维护战车,伍六一终于又提起那个话题。他双手搭在炮架上,几乎是孤注一掷地丢出那句“我们跟他没情分”,随后因史今的回答气愤地掉了头,跳下车去,明摆着的难以忍受。可史今总能那么轻易地解开他的每一个疙瘩——也许是他太盲从,伍六一偷摸着去捡烟时这样反省。

但间歇的和解从不意味着问题的解决,伍六一试图用严肃的态度来提醒史今,他们谈的的的确确是他的前程与未来。他把手搭在维修梯的扶手上,欺身与史今对视,本意是想营造氛围逼他正视,却有那么一瞬间恍惚,心底有个声音在怂恿:亲下去……

伍六一看着史今,时刻不停地心猿意马着。

然后另一边响起了许三多的声音。伍六一怒不可遏地大吼了一声“滚!”,随即在史今的瞪视下缩了气势,委屈巴巴地。他有些愤愤不平:不就仗着他喜欢他……

心情起初还是带着一些愉快的,直到许三多不自量力地企图抡锤。伍六一几乎有些惊恐,因为他深知最坏的可能会是什么。天不遂人意如此,偏偏居然怕什么来什么,伍六一如坠冰窟,脑子一片混沌,唯一的企图居然只剩下对许三多的报复——史今的低声呼喊将他的思绪拉回,他松开手,再懒得看许三多一眼。

 

“你说你图什么呢!”伍六一压低了声音地吼。史今只是苦笑,脸色疼得发白,整个人脱力地靠在他身上。伍六一小心翼翼地扶着他,一边心痛一边懊恼。有一点庆幸是他自己也没察觉的,为了从此以后史今可以再不受许三多拖累,摆脱了,也就轻松了。

结果回到车场,史今的话让他惊愕又气愤,幸运的——也许说不幸的是,许三多总算没有一孬到底。

最后的最后,偌大的车库剩下他们两人。伍六一和史今双双背靠着战车坐着,他们都还暂时不想回去。

 

“还痛吧?”伍六一侧头看史今受伤的右手,绷带缠得骇人。史今在他面前从不强装积极,此刻已是如此,只是闭着眼点了点头。

伍六一伸手想擦掉他因痛楚渗出的汗滴,却在即将触到史今皮肤的那一刻看见后者骤然睁开的眼睛。昏暗的灯光下他看不请里边是否盛着防备,于是颇为挫败地放下手:“……有汗……”

可史今却笑了,并且起了身,果决地吻上了他的唇。

 

——伍六一现在可以看清了,史今眼里盛着车库顶闪亮的点点灯火,盛着他,也盛着些纠缠难辨的柔情。太迷人的眼睛。他伸出手环抱他班长的肩,将他狠狠地按向自己。

他们在步战车的阴影里狂热地亲吻。

 

我是趁了班长的危吗,伍六一绝望而甜蜜地想。他近似贪婪地尝着他朝思暮想之人的味道,直到一吻结束,他们气喘吁吁地对视,过于梦想的氛围才缓慢地融回现实。

伍六一抱着史今,把下巴抵在他肩上,轻声道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脸上的笑意难以自抑地在扩张。告别了患得患失,他简直走路都想蹦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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