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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伍史】一个纯爷们的罗曼史(上)

※尽量避免ooc了

※通篇私设补全原文自high

※原著向

 

01

  伍六一第一次见到他班长的那天颇为戏剧化,后来他把那一天记得格外清晰,史今的每个动作表情都历历在目。偶尔他们在一起回忆往昔,他都能一个磕巴不打地复述那些对话。史今揶揄他是不是一见钟情,伍六一矢口否认,信誓旦旦地表示只是自己记性太好。但事实既非一见钟情也不是什么狗屁记性,而是他将那段记忆翻来覆去回味过了太多次而已。

  史今是他新兵时期的班长,所以当然也负责安抚新兵离家的愁绪,而他本人又是个同情心泛滥的软性子,也就更招那些哀戚的新兵蛋子们喜欢。整个班上只有伍六一没有找过他,因为他早就干尽了丢脸事儿——当时运送的车方到连部,伍六一最后理了一遍从家乡带出来的东西,然后在背包的旮旯角里翻出一个小罐子,想必是父母亲哪位临行前偷偷塞的。

  伍六一一路上没红过的眼眶终于也开始泛酸,他打开了罐子,看见满满一罐干辣椒,颇为感慨地想再闻上一口家的味道,埋下头深吸气。可也不知遭了什么邪,平日里辣椒当饭吃的伍六一居然就这么呛了个正着,一时眼泪鼻涕齐飞,思乡情挟带狼狈感并行,然后他就光荣地成为了唯一一位临下车还涕泗横流的兵。

  第一印象可以说是奠定你这个人在他人眼中的基调,伍六一的基调实在也软弱过分了。

  当时站出来安抚他的就是史今。他把伍六一抱住,拍他的背:“整啥玩意儿哦,不就是几年兵役吗,别哭了,啊,你看这都下车了……”伍六一特别想开口解释,但是却仍旧咳个不停,彻头彻尾地可怜。

  伍六一觉得丢了脸,没了面子,当着全新兵连出了洋相,所以后来的几天,别人愁绪难抑找史今排解的时候他都不打算效仿,甚至偷摸着鄙视了全班—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,此时更是硬憋着一口气,下定决心要爷们到底。他于是就一直这么撑着,直到史今来主动找他。

  史今觉得伍六一很有意思。这个兵在车上根本没哭,板着脸的样子不像个士兵,倒像个首长。谁知首长同志最终也没能坚持到底,下车前哭了个一塌糊涂,史今心想果然谁都难免,上前抱着他安慰时,感到那个大男孩还在随着剧烈的咳嗽颤抖,就真的开始认为他是个性柔的人了。

  结果在之后几天的训练里,他却是做得最到位的几人之一,而且从不喊累,也没私下来找过自己,令人印象深刻。史今很不自在,他是属于那种见着流浪猫狗也要挂念的人,又以为伍六一是在憋事,生怕憋坏了一个好兵,所以就挑了个空档,拉着伍六一去谈心。

  有没有不适应啊?有没有想家呢?部队伙食还成不?……史今唠唠叨叨说了一箩筐,伍六一嗯嗯啊啊地应着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并没有将他例行般的关心放在心上,但紧接着耳朵里灌进了一句让他不得不放在心上的话:“我知道你肯定也想家,第一天哭成那样子……”

  伍六一给踩了痛脚,奓着毛辩解:“我那是给辣的!”

  史今好奇地看他:“哦?”

  伍六一张口想深入解释,又猛然意识到这过程之巧合及复杂根本不容他转述,一时竟哑口无言,以致恼羞成怒:“反正不是想家!”

  史今没计较他的窘相,宽和地笑了笑,极为温柔地问:“真不是想家么?”

  他伸手拍拍伍六一的帽檐。藏匿在阴影下的那双眼,终究终究还是湿润起来。强压下去的思念与诸多杂乱的委屈涌上心头,溢于表。伍六一把头埋向史今的颈窝,无声地啜泣起来。

  他伍六一军人生涯里最狼狈的两次哭泣,至此全部交代到了史今手上。

02

  伍六一当兵实非自愿。他很有那么几分身不由己——在他那个闭塞的家乡,当兵被视为最好的出路之一,读书则处在极底层,一向招人轻视笑话。因而他读完了高中,为此作出的交换便是当兵。

  而除了史今之外,没人觉察他打一开始便酝酿着的消极怠工。其实来都来了,总得有些逆来顺受的妥协,才不至于辜负了这即将到来的几年。可伍六一的执拗之所以被称作执拗,就是因为他总在不适当的时机顽固地发作。伍六一想坚持认为自己不适合当兵。

  态度这东西有时一目了然,尤其是在你追我赶生怕被人落下的军队,伍六一的漫不经心更显得醒目。不过也许这醒目是只相对于史今而言。某班长自那日谈心过后,更以为伍六一外冷内热,招人心疼,就不由自主地对他多了几分关注,这才注意到他的不对劲。虽然事实上伍六一的训练有板有眼,成绩也一直浮在中游偏上一点点,不拔尖,却绝不落后。可史今总觉得他在敷衍。

  新兵连连长高城同志听完他皱着眉的坦白,不以为然地笑起来:“你这几天就在烦这个?我看是你想太多,我没见这个兵有啥特殊的啊?难不成你看兵的眼神比我还准?”

  史今心虚地笑:“我不觉得,所以才不说,是你非逼我坦白从宽啊。”

  高城朝他挥手:“去去去,新兵蛋子任你折腾啊。我我倒要看看,这伍六一有什么闪光点,能把咱史班长给迷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!”史今敬了礼,微笑地转身跑走了,去找伍六一。

  今年是他负责招兵,但也不很清楚他家里状况,只好依着经验揣测,认为他是激情不足。跑到班里,史今朝里喊:“伍六一!陪我去搬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!”伍六一放下手里事情出来,跟着史今到了训练场边上,停脚,看了一圈,空空荡荡,“报告!这……咱搬啥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放轻松,又不是训练,不用打报告。”史今拍他肩膀,“搬啥呀,就找你说说话。”

  伍六一立马神经敏感了:“我真没想家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说这个,”史今哭笑不得,“我就想问问,你真的有投入训练吗?……或者说,你真想当兵吗?”

  伍六一抬头看他。史今不躲不避,继续他的絮叨:“做什么事都得全心全意,不然白瞎了大好时光,还落下一身毛病。伍六一,我就正儿八经问你一句:你真就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兵?”

  伍六一沉默不语。

  史今叹气:“来都来了,不如证明一下自己。你总不想让人看扁吧?”

  伍六一还是没说话。史今有些失望,摆了摆手让他回去。

  新兵的三个月训练也没剩几天,史今犹豫又迟疑,最后还是让高城把伍六一划到了自己班里。而正式的部队生活开始后,伍六一意外地十分适应,这让史今松了口气,与此同时也开始暗暗期待他的成绩——他没来由地万分肯定着自己的判断。

  伍六一这段时间一直在反省。他性格里确有争强好斗的因素在,史今的一番话确实也比较成功地起到了激将作用,让他开始思考认真走好这条路的可能性。但最后让他下定决心要在训练里全心投入的,是希望至少不辜负他那爱操心的班长为他花的精力。

  可谁也没想到,一向生猛的伍六一居然在步战车上吐了个昏天黑地。史今哭笑不得,对他说:“不然你先去趟医务室……”

  伍六一硬气得很:“那也得等我打完靶!”然后他就撑着打靶,不可思议地打了个平均水平。史今一下意识到他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,很是高兴。

  后来一个休息日,史今把伍六一拉到单杠边上:“练晕车,就得练腹部绕杠,这上边晕过了,车上就晕不了。”他撑上杠,给伍六一示范了几个,又大致讲了要领,就站在一边看他练习。伍六一有悟性,不一会儿就悠得有模有样了。

  于是接连几个空闲时间他们都在悠单杠,一次正巧六连的几个兵路过,来了兴致,非要PK。这下热闹了,两连的人基本到齐,看伍六一和另一个兵腹部绕杠。

  伍六一真是硬气,隔壁的兵绕了一百没到就泄了劲认输,他却还在证明什么般持续绕着,一直绕了两百多个,最后想当然尔晕得厉害。

  不过从那以后伍六一才终于真正地得了个目的,因而才有了为之奋斗的动力。他的目的多么单纯,就只是想让他的班长高兴,就只是想证明,史今没有看错人。

  高城在伍六一拿了全军长跑第二后就彻底服了。他不得不承认史今看兵的眼神果然毒辣。可实际上哪是他的眼神好呢,伍六一的出众与优秀,明明都基于史今的信任与偏爱。

03

  伍六一很能吃辣。

  他当然很能吃辣,他是典型的湖南口味,几乎无辣不欢。那罐给他留下过阴影的辣椒早早见了底,他于是开始四处搜刮辣油辣酱,甚至轮着次序把售卖部里有的品种都品鉴了一遍,严肃地分了三六九等,吃得不亦乐乎,每顿的饭碗都有些触目惊心。

  史今很不能吃辣。

  东北来的班长完全不能理解湖南佬的吃辣热情,偏偏身为班长,又约定俗成地得和班副同桌吃饭,于是只好勉力容忍,强力抑制住自己打喷嚏的冲动。好在伍六一敏锐地发现了自家班长的不自在,那次开饭前就拎着辣酱问他:“班长,吃吗?”

  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,史今终于忍不住,低头打了个小喷嚏:“……还是不要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嗨,你这……”伍六一把盖子旋上,眯着眼笑,“早知道你不吃辣,我也得收敛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笑啥玩意儿笑啥玩意儿啊?”史今瞪他,“不就是不吃辣嘛,没事儿,你不用迁就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吃一口试试?”伍六一把盖子重新旋开了。

  史今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。他横下心舀了一筷辣酱出来,草草拌了拌饭,囫囵吞枣地一口闷了。

  伍六一饶有兴趣地等他的反应。

  史今静止了几秒,脖子肉眼可见地一路红到了耳根:“水!!!”

  伍六一大笑,把早已预备好的矿泉水递过去:“你说你瞎逞什么能呢啊……”

  史今忙着灌水,抽空朝他凶恶地龇了下牙。伍六一还是笑,他看着史今被辣得泛红又方才湿润过的嘴唇,一时有些恍惚和心猿意马。他不知道自己在口干舌燥什么。

  后来史今去招许三多时,望着层叠的山,想起的时那个同样从这里走出去的兵。他站在那个院子里被油烟呛了个半死,后来回去和洪兴国抱怨,后者很惊讶似的:“你和伍六一一起吃了几年饭都还没适应啊?他们那儿的不都特爱吃辣?”

  史今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。自那次他失败的尝试之后,伍六一就不再带辣酱,反而开始帮他挑掉菜里的辣椒。史今一开始还颇不自然,直到他注意到伍六一把挑出来的辣椒统统嚼吧嚼吧吞了。结果,在伍班副无微不至见缝插针的关照下,史班长的吃辣能力不仅没有提升,反而还有倒退的趋势。

  这是两个人隐秘的默契与暧昧,无从与他人说起,也无法向他人说起。

  所以史今只能掩饰地笑,告诉洪兴国:“他辣吃得不多。”

04

  伍六一在每天训练结束时,就开始期待每晚的例行日常——洗澡。

  男人总是讲究很少,军营里则更加大喇喇,因此想当然尔用着大澡堂。而不知从哪天起,伍六一和史今开始一起洗澡。伍六一某次认真地追根溯源了一下,只记得是自己找了个借口,心怀不轨地和班长同步了那个因为很迟而清净无人的洗浴时间,之后又涎着脸——确切地说是假装自然地——将这时间贯彻执行到了底。至于最初的借口是什么,他早给忘得一干二净,可见当时欲达成目的的愿望之迫切。

  但不论手段如何,他总归是让这私心成了惯例。

  可即便惯例了这么久,伍六一还是做不到在坦诚相见时平心静气。不过他一向算得上善于伪装,在想隐藏情绪时更能绷得住,要多自然有多自然。所以每次他俩一起洗澡,为了掩饰自己莫名的紧张,他都会选择在恰当的时机恰当地看向史今的某一块部位——稍显纤细的锁骨,肌肉线条勾勒的腰肢,以及光滑挺直的脊背……

 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坦荡。

  史今是不很能搞懂自家班副平日里都想着些什么,他洗惯了大澡堂子,当然不觉得两个大男人一块洗澡能有什么。

  于是那次他注意到伍六一腰侧的伤时,便径直伸出手去碰触。伍六一惊了一惊,还沾着泡沫的手握住史今的手腕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动,我看看。”史今温热的指腹掠过那条伤口附近,带着点柔和的按压,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凹陷,“啥时候伤的?”

  伍六一自己也想不起来了。“前天演习时候划的吧。”他没松开握着的手,隐约感到史今的脉搏,血液在静脉里泵流,给他一种错觉的亲密感,“也不是什么大伤。”他装作自己忘了松手。

  伤口的确不深,早已结了层薄薄的痂,周围泛着一圈嫩粉。史今的手再次擦过它,随后转换了目标,开始戳弄他的肌肉。他装作自己没注意那只搭在手腕上的手,尽管手腕滑溜得并不舒服。

  比较要命的是,史今戳弄的那块地方不巧偏下了点儿,伍六一又不巧血气方刚精力旺盛,又很对他班长抱着些说不上来的旖旎心思,所以他蛮尴尬地起了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
  伍六一别过头去,史今则很淡定,甚至于还有调侃的余暇:“咋啦,害羞啊?”

  伍六一不说话,头转回来看他。

  史今说:“愣着干啥?还想让我帮忙吗?”

  伍六一更尴尬了,往后几步,贴着墙坐了下来。他屈腿,意欲遮挡一些什么,伸出手开始动作,闭着眼,微微抬头。史今瞥了他一眼,一时有点焦躁不安。

  淋浴的水声还在淅淅沥沥地淌。史今冲干了身体,没有关水,走到伍六一边上半米左右的地方,也靠墙坐下。伍六一察觉什么,睁开眼看他。史今垂着眼,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,大腿的肌肉因用力而可见地紧绷。伍六一压抑地喘息,保持着扭头的姿势,直到最后。

  史今在最后也转头看他,他们的视线交汇一瞬,随即一齐触电般收回。

  他们回到宿舍,白铁军说:“班长班副今天洗得有点久哇。”

  甘小宁附和:“跟蒸了桑拿似的。哎,洗太久,脸都闷红了。”

  伍六一说:“闭嘴。”

  史今吃吃笑着翻到上铺:“别聊啦,睡觉!”

05

  伍六一烟抽得很多。

  他当兵的津贴,每月除了寄回家里的,剩下的就都用来买烟。当然他在参军前是不怎么抽烟的,也可以说是当兵造就了他这一恶习。

  史今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不吸烟的老兵,在烟可以作硬通货流通的军队里不免有些格格不入,但相熟的人都对此不抱意见,因为他太好相处了——所以也就没必要凭烟来和谁打交道,想和他打交道的也不必备烟,反倒简单很多。

  不吸烟的史今却为伍六一养成了随身带烟的习惯。他是家中老幺,往家里寄的钱不用很多,而他又不吸烟,所以当兵几年,反而攒了不少钱。

  伍六一的钱未到月底必然花完,他第一次兜着口袋里叮当乱响的钢镚发愁时,史今很义气地借了他一些。次月初伍六一就还了钱,却仍旧不知轻重地又开始在月底翻扯裤兜。时间久了史今也就习惯了,临到月底必然在口袋里备一包烟,时刻等着给他的班副以火力支援。

  伍六一吸烟是瘾,是为了缓解压力。他把自己绷得太紧了,所以很容易疲累,又惯于藏心事,很少发泄,只能靠烟来麻痹神经放松。史今看得分明,又无从劝起,只好迁就地放纵,保持他不健康的作息。

  然后是那场演习,他们一个班端掉了对面五辆坦克,让高城大加赞赏。赞赏体现到物质层面,便是一人发了一盒烟。高城当然知道史今不抽烟,但他也知道史今从来是个不愿扫他人兴的人。所以会餐时他当面一人扔了一包烟过去,史今果然抽出一根,点上,浅吸一口,接着一边喘咳一边笑着评价:“果真难闻。”

  伍六一在边上说:“不喜欢就别吸。”史今摇摇头,正打算继续尝试,手中的烟却被不容抗拒地抽走。伍六一的声音闷闷地传来:“我来抽吧。”

  他深吸,滤嘴接触唇瓣时有一种湿润的凉意,提醒他这支烟原先曾被谁吮吸。史今有些摸不着头脑,愣愣看着他的班副吸烟,烟头橘黄地一明一灭,伍六一刚硬的轮廓被光映得愈发分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干啥玩意儿。”史今带着笑意,作势要去抢烟,手指不经意划过他嘴角,立马心虚般缩回。伍六一没动,很自然地牵起史今的手腕重新递到嘴边,示意他把烟拿走。史今怔忡着取了烟,伍六一松手,看着他又一次把烟放进嘴里。

  也不剩多少了,一截烟屁股残喘地送着烟雾。史今不知道自己在吸什么,似乎也根本没尝出味道,他满眼都是他今夜格外沉默的班副,后者眼神沉沉地看他,那眼神让他害怕。

  史今别过了头,把烟取下来捻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班长……”伍六一叫他。往常可以中气十足的一个称呼此刻被叫得柔情似水。史今突兀地从兜里掏出了那包剩下的烟,拍到伍六一迷彩服的胸口:“别说话了。”

  他等着伍六一的手摸来,虚按着那包烟,慢慢收回了手:“那边都在玩儿呢,去吧。”

  伍六一失落地看着他,攥着烟的手指一点点收紧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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